總要受一些傷,才能成長;總要一些吵鬧,關系才能更加融洽;總要一些窩心的回憶,才能填補殘缺的失意!
——題記
出門在外求學,每天都只是在校外吃一些速熱的食物,營養難免有些提不上去。于是危室友提了個建議:我們幾個人湊錢,去吃一頓好的。開始大家都有一些猶豫,后來想了想,也就只是多出那么幾塊錢,吃一頓家常菜,也不是什么奢侈的事情。于是室長發了話:“It’sagoodidea,就這么辦,明天晚上就組隊去吃大餐!”經過一番激烈的爭論后,沒想到我們險竟要去吃魚。這不得不讓我想起了我那條艱辛而幸福的食魚之路。
記憶之初,我還清晰的記得,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我的身邊,小心的剔除了那塊香潤柔滑的魚肉里的根根小刺,反復的用筷子把魚肉翻了幾個跟斗,又再次確認了沒有“危險”的時候,才放心把魚肉送進我的嘴里。是的,這個人是我的父親。由于家里的原因,父親自那次的“悉心”照顧后,記憶里便沒了父親那窩心的舉動。
我從小就特別喜歡吃魚,但我很害怕魚刺,不管大刺小刺,它們總是千方百計的在我的喉嚨里秀出它們的厲害,這又不得不讓我恐懼魚了。
那時候,家里很窮,只能在過年過節的時候才能在飯桌上看見魚的影子,平時只能呆呆的趴在魚塘邊上看著魚兒游著。記得,第一次被魚刺卡到的時候,是父親的生日吧,母親煮了一大鍋魚,父親只是簡單的吃了幾口就去上班了。母親知道我喜歡吃魚,就給我挑了好幾塊肉多刺少且都是大刺的魚肉給我。我小心地咀嚼沒想到還是被卡到了,痛得我哇哇直叫我咽了大口大口的飯菜,卻還是沒能把那根頑強是個的魚刺給征服。母親只好把我帶去了附近的診所,不一會,那根魚刺就給取出來了,母親望著兩眼汪汪的我,什么話也沒有說。母親是個粗心的女人,有一些生活上的細節,她可能永遠也注意不到。
被卡的最為嚴重的一次是我十二歲那年生日,父親起早就去買了一條大鯉魚,親手下廚做魚給我吃,這讓我很是感動,雖然沒能和父親一同吃魚。中午,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魚的我,早就忘了對那魚刺的恐怖,開始狼吞大咽起來。母親見我此狀連忙喊我慢點吃慢點吃,突然,我的臉一征,表情極不好看,心想:不會這么倒霉吧,又被卡到了?喉嚨怎么那么痛啊。隔了好一會兒。母親發現我有一些不大對勁,就問我怎么了。哦!天吶,母親到底在想些什么啊,這個都還看不出來嗎?我想。我有些不還意思的指了指脖子,母親這才反應過來。我喝了醋、咽了飯、吞了菜;可刺就橫躺在我那又細又柔的喉嚨里,不肯出來。無奈之下,母親帶我去了診所,可醫生卻說非要去大醫院才能把刺取出來。反正相隔不遠,我和母親徒步去了縣醫院。醫生說這根魚刺有點大,取出來有點難。聽見這話、母親有些急了,她有些語無倫次。醫生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把魚刺取出來,母親便和醫生吵了起來。那刺在我的喉嚨里躺了足足有一個小時有余,可她仍堅定的守候在那,一動不動。疼痛感已超過原來的好幾倍了,我忍不住的哭了起來,吼到嗓子都嘶啞了。母親實在是看不下去了,我被魚刺這般折磨,就懇求醫生再試一次,可醫生也怕會有意外啊,本著醫者仁心厚,醫生答應再是最后一次。過了半個多小時,在場的所有的人都繃緊的神經,終于得終于把刺給取出來了,這次是真的把母親嚇到了吧,毫不猶豫的給我下了一道圣旨,沒有她的允許,以后就不準我在吃魚。
最近一次吃魚,是在我初二下學期的時候吧,雖然我已經長大,可母親還是放心不下。隨著作業量的增大,我的身體日漸消瘦,母親不忍看我這樣,竟破例變著花樣的給我煮了好大一鍋魚。真的不敢相信那會是母親親手做的(母親對魚一直都很敏感,聞到一絲絲魚的腥味,就會忍不住要嘔吐好久好久),當我看到那一幕,真是驚呆了。母親那嫻熟的動作,就如同當年父親給我剔魚刺時候的一樣,一點一點的給我剔除著魚刺。我不敢想象母親解剖魚的時候,會有多難受,一次一次操練剔除魚刺的時候,眼睛要流多少水出來。真的真的,那一刻,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。
后來我才知道,在前一個月是母親的生日,母親買了一個蛋糕,等我回來吃,可最后我卻去了同學的家里。聽說,那晚母親竟出奇的在蛋糕上插了蠟燭,說是要許愿。是啊,母親從來沒都沒過過生日,想過生日了,可不是要許個愿望嘛。但讓我驚訝的卻是母親所許的愿望:但愿天下所有的魚刺都不要那么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