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刻,我手捧流沙埋下深深的牽掛;那一歲,我揮灑汗淚灌下濃濃芳華;那一世,我傾盡執著遺下長長瀟灑。凝望那一路韶華,只為了等待那一瞬,開花。
――題記
書房窗臺上一盆矮矮的仙人掌揮手告別了嫩綠的外套,頭上頂出了一顆小小的花苞,卻遲遲不肯開花,等得讓人有些心急。
我惱火地將剛對好答案的信息學試卷揉成一團,趴在書桌上暗自嘆息。明明在其他人口中不難的題目,為什么我卻偏偏一而再,再而三地做錯呢?功底不夠、基礎不好……我究竟要找多少理由才能平復內心的挫敗感,明明已經很努力了??!偏過頭望向窗臺,那盆仙人掌頂上的花苞也還是沒有什么動靜。
以往養花,花苞總是三兩天便能綻放,秘訣也不過是多澆水多曬太陽,稍稍用些心思便能收獲意料之外的驚喜。卻從未見過像這盆仙人掌頂上的一般頑固不化的花骨朵。關心也好,不理也罷,就只是靜悄悄地睡著,不肯開成一朵花。讓我束手無策的同時,倒也有幾分任他云舒云卷,我自不寵不驚的風骨與傲氣。無奈地嘆口氣,我手中這門以往從未接觸過的功課又何嘗不是如此呢?
若不是我還夠堅強,恐怕早已被失望的洶涌之潮擊倒在地了吧。不知道用怎樣的詞匯來形容它,記得以往從未遇見過這般固執的功課。怕真是要拿出金石可縷的決心才能讀懂它,攻克它。嘗試著平心靜氣,我重新攤開剛剛被揉成一團的試卷,一題,一題,沿著那折痕,那紋理。我在心里告訴自己,不急,不急。
窗臺上,仙人掌頭頂的花苞依舊緊閉。但可以想象,某一天它終會在風中醒來,舒展開自己嬌柔的身體,那一瓣一瓣向外翻卷的美好,一定比輕易開放的花朵要幸福不已。如同土豆,在黑暗中成長了多少時日,經歷多少寂寞與孤獨,終于依著那執著向上的力量,得以被陽光的手撫摸。那種溫暖與燦爛,是每日被陽光照著的生命無法體會的。我低聲鼓勵它:不急,不急,我等你。
拿出一份空白的試題,我開始動筆。花還未開,我會繼續等下去,不急,不急。